第10章 家国脊梁（1 / 2）

夜晚，冀州城外黑色的幕布压上了城墙。

“将军!他们又开始攻城了！”一独臂士兵站在敌楼高处（敌楼为城墙上一种建筑）疯狂大喊道。

城墙上的士兵勉强睁开刚闭合的眼睛，睡眼惺忪地从女墙上的城垛口向下望去，城下的景象直冲脑门瞬间清醒。只见远方密集的火光组成一片火海伴随着大地的颤动向着冀州城飞驰而来。

城墙上鼓声雷动，一道道火光瞬间将冀州城护到中央，士卒快速从地上爬起，拿起满是满是豁口的武器，目光坚毅得盯着城下快速逼近的火海。弓箭手拉满满是血渍的弓弦搭上涂抹松香水的箭矢等待着敌军的靠近。

二百步……一百步……五十步……，敌军如潮水般快速冲来。

急促的鼓声响起传遍城墙，士兵手中蓄势待发的火箭脱缰野马般射向敌军，在漆黑的夜空中组成了一阵密集的火雨砸到敌军冲锋阵型中。

娄国士兵迅速举盾抵挡，箭矢射到盾牌上激起一片片短暂而绚烂火花，城墙上射下的火雨一轮又一轮，不时人被射中倒下，敌军的攻势被火雨迟滞，暂时缓慢了不少。

远处十几辆投石车的抛杆高高扬起，一团团火球拖着红色的尾巴朝着冀州城奔去。霎时间便在城墙上炸开，撼动着城墙微微颤抖，在旁的几名士兵不幸被轰飞掉下了城墙。

一身穿铠甲头发花白的将军在城墙上指挥着战斗，他高喊着摆动着黝黑的手臂指挥着让人补上刚刚炸出的缺口。

城墙上楚军快速移动着，躲避着投石机的攻击，同时又要补上被炸出的缺口。

有了投石机的助攻，伴随着密集的喊杀声，进攻的娄军快速接近城墙架起云梯往城墙上爬去。楚军拿着长矛不断捅落如蚂蚁般往上攀爬的娄军士兵。

“滚木、滚石给我狠狠砸！”将军朝士兵大声喊道。

一排排娄军士兵被巨石滚木从城墙高处砸下，墙根处留下一滩滩与雪交融的肉泥。有的云梯被砸断，迅速又有新的补上，士兵们饿狼般扑向城墙。不久城墙上有几处被敌军突破，后面的娄军士兵一拥而上，一大段城墙落入了娄军手中。

老将军见状不妙，高高举起手中的佩剑。

“郎儿们跟我去夺回北面的城墙!”

老将军一马当先顺着城墙穿过角楼向北面杀去，后面的士兵手持长枪紧跟将军的步伐。

老将军跳上城垛，一步跨越五六个垛口，手中配剑不断挥舞收割着敌军的生命，后面是楚军士兵利用兵器长的优势组成阵型不断前刺出，站在前方的娄军惨叫着一排排倒下。

城墙上不断后退的娄军士兵和不断涌上城墙的敌军相互交叠乱作一团。

远处娄军的将领望着城墙上健步如飞的楚军老将不由心生敬佩。看着远处渐渐明亮的天空眉头紧锁，无奈下令鸣金收兵。

敌军如潮水般退去，在城外鲜红的土地上留下了一具具尸体。老将军解决完城墙上最后一名敌军，看着快速退去的娄军，长舒一口气。

“我们守住了！”身后的士兵举起长枪齐声高喊，紧接着四面的城墙都响起欢呼声。

老将军看着远处连绵不断的敌营，又看着城墙上满地的尸体，或许是冬风吹来的水汽，他的眼角的皱纹处多了些湿润，他明白可能不会有援军来了。

城墙下马道旁，一中年文官指挥着将伤员抬下。看到缓缓走来的老将军立刻上前搀扶：“老将军，敌人退了？”

“对，走去那边说。”

中年文官跟着老将军后面走进了一处大院，这里是老将军的住所。进入屋内，老将军环视一周四下无人便将门紧闭。

“请坐！”老将军示意青年坐下，随后拿出茶杯倒上茶水。

“老将军不妨有话就直说！外面还有一些事处理呢！”青年摆了摆手说道。

“我们可能被抛弃了！不会有援军来了！”老将军面容严肃，手指不断敲击着桌子许久才开口。

“那老将军打算怎么办?”中年文官谨慎着盯着将军的动作，手摸向配剑。

老将军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倒上一碗水缓缓开口：“降！”

文官闻言毫不犹豫迅速将剑抽出架到了将军的脖子处:“武人有武人的骨，文人有文人的骨，但都有同一条脊梁那便是家国！若要我降先问过我手中楚剑！”

老将军用茶杯抵住剑刃朝外面喊道：“带上来吧！”

只见一壮硕武官押着娄军使者推门而入来到青年文官面前。

“娄国使者现在我处，若降可保你我性命若战，你我皆死！”

“我邓某宁死不降！”说罢将楚剑从老将军脖子处抽出刺向旁边使者。

使者惨叫一声惊恐地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好！”老将军万分欣喜，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随后拍案而起，双手抱拳“青和兄与前面那些贪生怕死之辈不同，是有骨气的，你我文武一同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