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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贾宝玉初试云雨情 刘姥姥一进荣国府(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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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秦氏听见宝玉梦中呼唤她的乳名,心中纳闷,又不好细问。此时宝玉正迷迷糊糊,若有所失,随起身解开衣襟裤带整理衣服。袭人过来帮忙给他系裤带时,刚伸手整理内衣到大腿处,就觉出内裤冰冷粘湿了一片,吓得慌忙缩回手来,问宝玉:“这是怎么了?”宝玉红了脸,把她的手一捏。袭人本是个聪明女子,年纪又比宝玉大两岁,近来也渐渐明白男女间的事。现在见到宝玉这个情况,心中便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觉粉脸羞得飞红,不好再问,仍旧帮助宝玉整理好衣裳。然后随宝玉到贾母那里,心不在焉地吃过晚饭,回到宝玉住的屋子,趁众奶妈、丫环不在旁边时,急忙取出一件内衣给宝玉换上。宝玉含羞央求袭人道:“好姐姐,千万别告诉别人。”袭人也含羞悄悄笑问道:“你为什么……”说到这里,眼睛往四下里瞧了瞧,又继续问道:“那东西是哪里流出来的?”宝玉只是红着脸不吱声,袭人却一直瞅着他笑。过了一会儿,宝玉才把梦中的事细说给袭人听。说到云雨私情,羞得袭人掩面俯身偷笑。宝玉平常也喜欢袭人温柔俏媚,便强拉着袭人要做警幻所教给的事情,袭人知道贾母已将她给了宝玉,也没有什么好推辞的,扭捏了半天,无奈只得和宝玉温存了一番。从此,宝玉对袭人更是另眼看待,与众不同,袭人伺候宝玉也越发尽心了。

荣府中总共算下来,从上到下有三百余口人,一天也有一二十件事发生,就如乱麻一般,没有个头绪和纲领。正思考从哪一件事哪一个人写起为好,恰好有个如草芥和豆子一样微不足道的小户人家的人正从郊外往荣府赶来了。因为这家人与荣府略有些瓜葛,因此从这一家人说起,倒还是个头绪。

原来这个小户人家姓王,是本地人氏,祖上也做过一个小小京官,早年曾与凤姐的祖父,也就是王夫人的父亲认识。因为贪图王家的势利,便攀连上了宗亲,认作了王夫人父亲的侄儿。那时只有在京的王夫人和她的大哥,即凤姐的父亲知道有这么一门远亲,其他人根本都不知道。如今这户人家祖上早已亡故,儿子王成因家业萧条,搬到城外乡村中居住了。王成不久也死去了,留有一个儿子小名叫狗儿,娶了个妻子刘氏,生了个儿子小名叫板儿,还生了一个女儿,名子叫青儿:一家四口以务农为业。因狗儿白天自己做些生意,刘氏又亲自操持家务等锁事,青儿和板儿姐弟两个无人照管,狗儿便将岳母刘姥姥接来在一起生活,帮助照料家务和两个孩子。这刘姥姥是个久经世故的老寡妇,膝下又无子嗣,只靠两亩薄田度日。如今女婿接过来养活她。哪能不愿意呢,随一心一意帮着女儿女婿过日子。

这年秋尽冬初,天气已经开始变冷,家中准备过冬的事情还未置办,狗儿不免心中烦躁,喝了几杯闷酒,在家里自寻烦恼生闲气,刘氏不敢顶撞。刘姥姥看不过,便劝狗儿:“姑爷,你别怪我多嘴,咱们村里人家儿哪一个不是老老实实,守着多大碗儿吃多大的饭呗!你们都因为年小的时候,托了老子的福,甩手吃喝惯了,所以现在有了钱就顾头不顾尾,没了钱就瞎生气,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咱们虽说是在城外住着,可终究是住在天子脚下。这长安城中遍地都是钱,只可惜没人会去拿罢了。在家蹦达也没用!”狗儿听了不高兴:“你老只会在炕头上坐着乱说,难道叫我打劫去不成?”刘姥姥说:“谁叫你去打劫呢?大家终归得想个方法儿才好。不然那银子钱会自己跑到咱们家里来不成?”狗儿冷笑道:“有法儿还等到这会儿啊!我又没有收税的亲戚、做官的朋友,有什么法子可想的?就是有,只怕他们也未必会理我们呢。”刘姥姥道“这倒也不一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咱们谋划到了,靠菩萨的保佑,有些机会也不一定。我倒替你们想出一个机会来。当初你们家可是和金陵王家攀过宗亲的。二十年前,他们家关照你们,生活还好,如今是你们自己瘦驴拉硬屎,不肯去亲近人家,两家才疏远起来。想当初我和女儿还去过一次,他们家的二小姐真是爽快,会待人的,也不装大,如今是荣国府贾二老爷的夫人。听人说,现在她上了年纪,更加怜贫恤老的了,还爱吃斋布施。如今王府里老爷虽然升了官儿,备不住二姑太太还认得咱们,你为什么不去走动走动?或许他们还念旧,给些好处也不一定。只要他们发点善心,拔根汗毛,比咱们的腰还粗呢。”刘氏接口道:“你老说的对!”又对狗儿道:“你我这副模样,怎么好意思到他们府上去?只怕他们那守门的人也不肯进去禀报,白去丢人现眼的!”

谁知狗儿名利心重,听了岳母说的这些话,心便有些活了;又听了妻子这番话,便笑道:“姥姥既然这么说,况且当初你又见过这姑太太一次,为什么你老人家明日不亲自去走一趟,先探探风头去?”刘姥姥道:“哎哟!可是老话又说了:‘侯门似海。’我是个什么东西!他家人又不认识我,去了也是白跑。”狗儿道:“不妨,我教给你个法儿。你带着小板儿先去找陪房周大爷,只要能见到他,事情就好办了。这周大爷先前和我父亲办过一件事,我们两家原来非常好的。”“陪房”不光是指陪房丫头,如果是全家都跟着小姐到夫家服伺的也叫陪房。周瑞、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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