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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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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地拿着打水果的杆子,往树上乱戳乱刮。

哎呦。一个人滚下来。

你能不能,别用这样的方式跟我打招呼啊。

柳夏揉着屁股。

那你教我爬树啊。

这有何难?

在被砸,被骂,被打,做了无数次人肉垫子后,柳夏和立地同坐一根树枝上,晃荡着脚。

我要走了。柳夏道。

哪?

院试快开始了。

想不到你读书是为了功名利禄。立地嗤之以鼻。

不过以后少一个书友了。叹一口气。

你可不可以不去考功名?像我一样,为了读书而读书,为了知识而读书,为了乐趣而读书,不好吗?

我不能不为了这些。柳夏痛苦地道,我要还债。

很多吗?

家已经被拿走的程度,会被父亲逼着入赘给有钱人家的程度。

这么可怜啊。立地同情地道,如果真有那种事,你可以躲到我家来。

我可没钱给啊。

谈钱多俗。从小到大,我的愿望就是缔结没有利益关系的感情。我希望大家爱我,不是因为我是谁家大小姐,也不是因为是谁的孩子,而仅仅因为我是我。

你是你。柳夏认真地说。

立地笑着打了他一下,就冲你这句话,如果有什么困难,就来这棵树下找我,我一定帮你。

不会太麻烦吗?

生活就是麻烦嘛?惯了就好了。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不知何时,下起了潇潇雨,柳夏想下去,手无意中碰到了立地的指尖。立地挪过去一点,柳夏就留下了。指尖轻轻压着指尖,两只手就那样搭在一起,谁也没动。

雨势渐大,他们头顶着同一本书,遮着头顶潇潇而下的雨,傻笑,像一个窝里的两只雏鸟。

天放晴了,阳光从云后面绽放光芒。

雨洇湿的衣服冒出水汽。

加油。立地说,为自己和为苍生不一定冲突,我想你会是个好官的。

借你吉言。

再见。

再见。

林间分出两条路,他们选择了为自己定好的那条,由此决定了各自的一生。

柳夏收拾东西,出发去院试。柳夏父亲在他旁边打转,拿拿这个,摸摸那个,吞吞吐吐。

有什么事,您就说吧。今晚我就走了。

不是今晚,是十三天后。

我不能记错时间。柳夏笑。

不是考试,是入赘的时间。

柳夏背一僵。什么?

钱庄,夫人。你见过的。

上次。我们家。

开玩笑吧。柳夏故作轻松地站起来,夫人那么仁慈,甚至同意先把房子还给我们,不是说好……

是另一家的债。

听见名字,柳夏面如死灰。

姐姐知道吗?

父亲沉默不语。

柳夏爆发了。你们拿了夫人的钱,还债,把我当货物卖。

不是卖。是交换。

不一样吗?钱进来,货出去,不是这样买菜吗?

她们家条件那么好,去了是享福,很多人都想去。比如你姐姐之前工作的艺馆里的……

父亲,您是我父亲,您这样看我,觉得我入赘给人家,做小,会很快乐。

我没有说快乐,快乐是有钱女人的奢侈,我说的是更实际的东西,作为一个穷人家的男孩,不被饿死。

大丈夫和心甘情愿在张罗结婚用品,大红色的东西弄了一堆,他们就像被淹在血海里。

您真这么帮柳夏家?那是您这么多年的积蓄啊。非亲非故的。心甘道。

钱都给了,以后不就是一家人了。

您真确信这回没帮错人,不会再弄来个……往二丈夫屋子所在的方向努嘴。

那么无耻也是需要勇气的,不是所有人都有那样的勇气。

再说,我现在,还有得选吗?

想到和老太太的对话。

他帮夫人娶亲,若对方生了孩子,第一个归他养。他是正房,虽是被冷落的正房,但到底是正房,对孩子和这个家都好。

老太太没有反对。

可还是,多委屈啊。抚养非亲生子。仆人心疼。又不是不能生。您在家好歹也是……

在家,我下面有三个妹妹,虽说是长子,但爹娘嫌更疼妹妹们,我的名字都叫招玫,我能怎么办。习惯了。人就是这样,到头来,什么都能习惯。

为了夫人,为了这个家,再多委屈,我也愿意。

夫人知道吗?说不定,望女正在夫人怀里风流快活呢。

值得吗?我的傻主人。

我进这府几年,就等了她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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