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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两幅面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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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大乾天子,八面威风,九五至尊,号令天下,此时就灰头土脸的蹲在营地城门旁边的草窠里,口里衔着根狗尾巴草,毛嘟嘟的花序被牙叼的一上一下的,正津津有味看着草叶上两只瓢虫打架。

旁边那个同样泥猴似的,俯身挥拳助威的除了她二哥陆之凡还能是谁?!

外表看来,不知这二人一路经历了何种艰难困苦,但看他俩没心没肺的欢喜模样,又很难让人将辛苦二字放到身上。

又怎会不辛苦。两人天不亮便出发了,一路风尘,奔向大乾的希望。进山的路有很长一段极难行,可难行又如何,二人想到山中那个心心念念的可人儿,吃得什么苦也不在乎了。

陆之凡虽先前送陆之瑶进营时来过一回,不过当时是严行亲自在门口恭候接人进去的,加之陆之凡又戴着幂篱,守卫士兵认不出他实属正常。

其实明眼人看二人身旁那两匹通体皮毛锦缎般油亮的宛天马,便知来者绝非凡人。只是天机营士兵皆从灵鸦寨直接进营,从未沾染尘世,又如何会辨别宝不宝马?

草窠里观战的二人听到动静,起身转向来人,见陆之瑶一蹦一跳地过来了,皆欣喜万分。

陆之瑶见了谢淮安正欲跪拜,却被陆之凡迅速扶住双臂拦下了。陆之凡凑到陆之瑶耳旁,悄声道:“微服私访,称我二人大哥二哥。”

陆之瑶便脆生生叫了人行了礼,转身对守卫道:“这二人乃我兄长,我已与统军报备,劳烦让二人通行。”

守卫开了门,一脸歉意,对谢淮安和陆之凡抱拳:“二位得罪了,实在是军纪难违。”

谢淮安毫不在意点点头:“无妨,做得好,严大人带兵有方啊!”

三人一路到了严行的营房门外。士兵通传之后,三人便进了屋。

严行见来人竟是谢淮安,可方才士兵却照常通传,便猜此番圣上应非巡狩,门外也未带侍驾随从,再看圣人身上的常人衣衫,心知此行定是微服私访。

严行登时跪拜叩首,却也将声音压至最低:“臣严行叩见陛下。”

陆之瑶和陆之凡随之跪拜行礼。

谢淮安赐了平身,不咸不淡地对严行道:“听闻营内不日就要举行比武大会了,为的是检测朕钦点的二位指挥史的政绩?”

严行自然听得出谢淮安语气中带的不善,心下一凛,圣上虽远居皇宫,却从未失了半点对亲军的关注,想来对营内琐事皆有耳闻,而此番秘密出宫,也绝不会仅仅是为替指挥史撑腰而来。

严行正欲张口解释比武大会的由来,一旁的陆之瑶却先接过话头:“回陛下,比武大会是臣女提议举行的,为的是振奋营中士气。他日用兵,天机营定会不负所托,还请陛下放心。”

谢淮安挑眉望向陆之瑶,语气自不复方才的责备。

“哦?这么说来比武大会陆指挥史你成竹在胸咯?”

陆之瑶始终垂着头,说出的话却字字戳心:“圣人面前臣女岂敢托大拿乔,只是臣女是陛下钦点,臣女定要拿出十二分的努力。说句大不敬的,事关大乾社稷,亲军之中每双眼睛都在盯着,臣女又怎能打陛下的脸?”

谢淮安闻言轻叹了口气,沉默了半晌。

严行大气未敢喘一声,始终替陆之瑶捏着把汗。陆之瑶方才那番话往好里听是说她为了圣上定会全力以赴,往孬里听多少有些怪罪的意思。

不过严行低估了陆之瑶在谢淮安心中的地位。

谢淮安闻言竟是“噗呲”一声笑了,笑得眉眼弯弯:“朕果然没有看错人,陆指挥史颇懂朕心呐!”

陆之凡眼皮子稍微抬了抬,偷摸儿看了眼谢淮安,收回目光的过程中又瞅了瞅陆之瑶,心里难免一声叹息。

前日沈庸曾主动来霁月楼寻他,二人做了笔交易,虽沈庸未提后面的事,不过陆之凡也猜到了一二。眼下面对陆之瑶,突然不知自己该不该多言。

谢淮安负手在严行房内转了一圈,站在墙上的舆图前盯了片刻,又翻了翻案上的操兵日记,最后又踱回严行面前:“罢了,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朕此番是冲着比武大会来的。在这之前,朕与陆之凡亦会暗中考察亲军,对外我二人只是陆指挥史的兄长,严行,你可听明白了?”

严行再次跪谢称是,便出了营房交待陆家二位“兄长”的住宿起居。

未几,严行回来了,道一切安排妥当,欲引二人去到营房。谢淮安登时又挂了脸,直截了当拒绝了,又点名让陆之瑶带领前往。

陆之瑶便和二人一齐出了严行的营房。

谢淮安面上这才有所缓和,笑意盈盈跟在陆之瑶身后:“小妹在军营的饮食起居可还适应?若有何处不适,不妨告诉大哥,大哥定会为你铲平。”

陆之凡不觉打了个哆嗦。每回见了陆之瑶,谢淮安都跟中邪似的,仿若被割断了某条神经,那张原本因背负着守护皇权使命而始终紧绷的脸,只在陆之瑶面前才会有少年该有的不拘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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