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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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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顺畅,回到国公府。

夜里,柳若年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日间所见萦绕脑海,挥之不去。

忽然,屋外起了狂风,呼啸嘶吼。窗户吱呀作响,似是没有关好,窗棱之上,又是劈劈啪啪之声不绝,像是下起了雨。

想来是碧桃忘记锁窗,反正来去无睡意,于是起了床,走至窗前去关窗。

微微向外推动窗棱,狂风卷着一捧梨花便袭了进来。柳若年这才发现,原来不是下雨,是风卷了院中的梨花瓣打在窗上,发出的噼啪声响。

她推开窗子向外望去,月光昏沉凄凉,满院幽暗,狂风卷着雪白的梨花瓣片打着旋儿地飞舞冲撞,又夹杂着阵阵风啸之声,再无一分白日里的融融春意。

阴森诡异之状,仿若一场恢弘的葬礼,这满院飞舞的花瓣,像极了阴风吹动的白色纸钱。

黑夜下的风声,更像是凄悲的呜咽。

柳若年想到李四小姐,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个颤,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上来。

倏然,豆大的雨点急落而下,打在树上,花上,地面上,窗棱上,溅在她推着窗户的手上,打湿了腕间的罗衣衫袖,冰凉湿腻地贴在肌肤上。

一会儿的工夫,空中飘扬的花瓣便被急雨打落的干干净净,随雨入泥中。

一股潮润的泥土腥味随风送入鼻中,柳若年不自觉地把窗子又向外推去,开得更大了。

一阵阵凉风带着水汽打头而来,雨落的声音也噼里啪啦的大了起来。

外间里传来一阵掀被起床的动静,是睡在小榻上的碧桃被吵醒了。

她点了一盏灯,托着走了进来,昏黄的灯光照出了柳若年一张苍白的脸。

她一惊之下,差点扔了手中的油灯,问道:“小姐,你怎么起来了?”

柳若年犹看着窗外,淡淡道:“春夜听雨。”

这装相的手段,柳若年现在已是驾轻就熟。

碧桃看她面上挂满了莹莹水滴,发丝上更是滴落下来,忙把手中灯盏放在桌上,拿了一条干净手巾走过来,把柳若年拉离窗边,擦拭起来。

窗子失了手臂的支撑,啪的一声,落了下来,打在棱上,复又小幅度的弹跳几下,彻底停下来。

碧桃一面擦着柳若年的面颊和头发,一面念叨:“这脸都凉的跟冰碴子一样了,您这要是受了寒风,病倒了,可是怎么办呀。”

柳若年并不吭声,任由她摆弄着,擦完又被推到床上,裹了被子。

碧桃安置好柳若年,起身去把刚才那扇窗子锁了,又走出去烧了一碗加了姜片的热汤给柳若年服下。

一碗姜汤下肚,柳若年只觉得一股火辣辣的热意自腹部升了上来,逼出了一层细密的热汗,浑身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畅,便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天光大好。请过早安之后,碧桃搬了一张藤椅放在廊下,柳若年斜靠在上面,看院子里的小丫鬟们收拾地上的落花。

昨夜一场风吹雨打,院中这一树繁华零落成泥,树上仅剩的几朵也是疏疏赖赖,好不凄惨。

碧桃端来一杯应景的雨落白梨茶放在藤椅旁的小几上,侍立在旁。

柳若年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然后看向那棵老梨树,对碧桃道:“让她们把拾起的花瓣葬在梨树下面吧,做一回落花归根。”

碧桃应了一声,走至院中,指挥着小丫鬟们挖坑葬花。

柳若年拿出一个圆形镂空雕琢的玉佩,对着日光细细地打量。

玉佩光洁莹润,一看便是难得一见的好玉,中间雕刻一只瑞兽麒麟,栩栩如生。

与众不同的是,麒麟眼中带着一股凌然傲气,体型却又有几分幼态,相配之下,那凌然之气,反而像是傲娇之态,可爱至极。

这玉佩正是昨日在白云寺后山,柳若年紧张之下,在身后之人身上抓下来的。

看着这麒麟玉佩,柳若年又想起来昨日那马上的英俊少年,端的是光华万千,风姿无量。

这时,陈氏身边的大丫鬟春雨走了进来,传了话,让她去花厅见客。

柳若年便悄悄收了玉佩在袖袋之中。

换了一双木屐,领着碧桃,随春雨向府中花亭走去,木屐一下一下踩在雨后松软的新泥上,留下一串脚印。

路上,春雨详说了,来的是大理寺少卿卢栖谷,说是昨天白云寺里发生了一件事,要跟九小姐了解一下。

柳若年心里咯噔一下,微微垂了眼睑,看来李四小姐的尸身已被发现了。在这个时代,若是没有确定已经死亡,断是不会把姑娘失踪了的事外扬的。

几个转弯之后,已到了花厅,只见厅內,一个绯衣官袍的年轻人正坐在下首喝茶。陈氏坐在主位上,一脸慈爱地看着他。

走至门口的柳若年突然顿住了脚,只觉得母亲这目光……这目光不太妥当……怎么像是丈母娘看女婿……

陈氏一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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