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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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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四口围着余津津,热情的像审讯。

他们的热情,在于带给全家希望的“库里男”上:

妈——“我这老大真藏得住心事!跟我说,妈,晚饭不回来吃了,哎呀——是和那个姓边的出去了。”

弟——“姐,姓边的亲自开车,还是有司机啊?”

爸——“肯定是司机开啊。他都买得起库里南当步行车了,还能不配个司机?”

他翘起二郎腿,吸着软中华,得意的和他自己有豪车似的:

“昨晚给我拿烟,就是派的司机。”

余绍馨不知道想说什么,憋得红光满面,起身:

“姐,我给你剥个橘子吧。”

余津津没理会其他人,望着余绍馨拿橘子。

这个家里唯一的安慰,就是妹妹。

虽然昨晚自己洗澡时打电话被她出卖,但她年纪比自己小,也许只是无心使然,小孩子不禁妈的逼问。

因为没什么可交代的,不过是偶然遇到,指望通过自己和姓边的沾上亲戚关系,纯属寒酸破落户的终极幻想。

余津津不耐烦大家的七嘴八舌:

“我只讲一条——”

话到嘴边,余津津瞥见妈在偷偷给弟弟余绍良递眼色,叫他给姐姐倒水。

余绍馨已经在旁边剥了橘皮,在细心撕橘瓣上的筋络。

她瞬间改了主意:常年在家被排挤,假借姓边的出口恶气!

全家都顿住动作,笑脸相迎,听余津津的下一句。

余津津笑了笑,生生咽下“其实姓边的和我毫无关系”,上楼去了。

楼下,妈的喊声传来:“哎呀——给你姐把新被子抱上去,春上倒寒,才下了雨!”

余津津早把卧房门锁了,不管谁送上来的,敲了几下门,她也不应,只作已经睡了。

但是很难睡着:

自己记不得边柏青的名字,叫了他“青总”,有一种虚假的近腻,大约人家只嫌她谄媚的马脚太明显。

不知道是不是给自己解了围的缘故,心里存着一点点的感激,居然回想起姓边的从手机屏上抬起的双眸碧清······

但余津津一向不是浪漫、多幻的人,一向难立足的家中出现了对她的高看,难得气氛不再紧张,她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余妈又做了早饭,笑盈盈唤余津津。

想着还要再过一遍采访提纲,但凡在家吃,免不了被妈新一顿的拷问,会干扰到自己的工作思路,余津津饭也没吃,就跑了。

妈记挂余津津的胃,一直追到楼下大门口,倚在路口的槐树上,对着早起的邻居们大声喳喳:

“哎呀——给她做了饭,喂到嘴上,都不吃!工作是有多忙!嫂子晨练回来啦?”

余津津等出租,装听不见。

喂到嘴上?她小时候的记忆里都没有的事情。

心底笑了一声,冷冷的,空空的。

邻居大妈摆着手臂,靠近余妈,嘀咕声叫正在等车的余津津听见了。

“她二婶儿,这是老大津津?听说留学回来啦?”

妈永远自己站不直,在槐树干上换个姿势倚:

“回来啦,报社上班都快一个月了。哎呀——留学花那么些钱,回来写豆腐块,现在报社又不景气,到现在没见到发工资。女孩子嘛,不指望她挣钱给家里,就指望她做个干净工作,有个好婆家。”

余津津头也不回地钻进出租车。

提到留学的学费,直叫余津津牙痒痒:

一分也不是家里出的。自从高中认识薛永泽后,她妈就逐渐的不给一分钱了。

而她爸,似乎以为孩子靠光合作用长大,居然不知道孩子还需要花钱。

在早餐店随便吃了两口,余津津过完一边采访提纲,回到报社清点了采访设备,发现陈主任给的录音笔坏了。

陈主任不相信地转着录音笔:“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余津津皱眉:“您昨天临下班才给我,说是会议室里拿的,一直用的这个,没问题。”

她有预备检查的习惯,拿到录音笔就试,陈主任不高兴,嫌不信任他。她就信了他,收起来了。

陈主任:“早不检查!马上出发了,上战场了,你才说没子弹!”

草!这老王八,自己说话前后不矛盾吗?!

大早上的,给余津津惹一头恼。

余津津忍住气:“陈主任,当务之急,是不是应该先解决录音笔的事?文具城买?还是您出面借一个?”

陈主任这才扔了不工作的录音笔,站起身,一边批评余津津新手工作纰漏大,嚷嚷的满走廊听见,一边风风火火去别的科室借录音笔。

大早上不顺心,那口仓促的早饭没消化,从胃里往上返,余津津忍着身体、心理上的不适,和陈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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